实习生 马一尘 本报记者 杨汛
“我在米兰、威尼斯好几次被带进指定商店购物，花了6000多欧元买礼品，可是在机场的商店里，一模一样的商品居然便宜好多呢！”刚刚结束欧洲游的李先生，被地接旅行社安排的购物行程气得够呛。
以近乎“不可思议”的超低价格吸引游客报名参团，等到了旅游目的地再强制游客购物赚取利润近日来，这种饱受诟病的“零负团费”开始在部分旅行社死灰复燃。值得注意的是，有的旅行社甚至直白地告诉游客必须接受购物行程。
现场走访
游客得在购物点待够时间
“购物点肯定是有的，您看这团费，连机票都不够。”昨日，位于樱花东街的某家旅行社门市工作人员开门见山地说。在旅行社打印的一张“港澳直飞五日游”行程单上，旅游行程注明是从香港到北京“双飞”。四个晚上住宿三星级酒店，报价仅仅为1920元。而记者在携程网上查询到的北京飞香港的单程机票，加上税最低价也要1663元。
仔细阅读这张五天的行程单可以发现，第二天的购物店就有7家之多，其中明确注明购物时长的店有4家，购物安排都在一到两个小时之间。
“肯定不会强迫购物，你只要进去了就可以，强迫购物现在也不允许。”面对记者的疑虑，工作人员说道。“不购物是可以的，但一定要待满那么长时间，到时不能出店等着吗？”工作人员明确表示，团费是亏的，“我们得赚人头费。”
游客抱怨
购物消费超出团费七倍
游客只要在商店里“待够时间”，就算不购物也没关系吗？刚刚花两千元出头的价格参加了类似的“港澳5日游”后，游客王女士发现，事情远比她想象得复杂。
“门一关，不到时间谁也别想出来。店里连厕所都没有，也没有椅子之类的让你休息，一进去导购就都围上来，俩小时里必须一直挑商品，一直试才行。”王女士表示，即便是想上厕所，导游也会搪塞一番，说要等到所有人都买好了才出去。
“什么叫所有人都买好了？就是大家都得花钱了才行，非常疲劳。”王女士表示，不仅是购物店里的店员，导游也会亲自上阵，用各种手段推销。而且导游会有意拿买得多的游客跟买得少的游客比较，甚至冷嘲热讽，“我们团的游客，购物最少的也花了两千元。”
“就连大巴车上，都会卖几百块的纪念币、小摆件、钥匙链之类的小东西。”说起这趟旅游，王女士还有一肚子火：“导游会逐个游客推销，强行把东西塞到你手里，然后跟你说这都是帮司机养家糊口。当然这也不算强迫购物，但是心理压力特别大，不买都觉得过意不去。”
“这趟出去玩，算上购物一共花了1.4万元左右，严重超支了。”虽然在团费上感觉占了便宜，但王女士回北京一算，发现自己的花费远远超出预算。
导游自辩
无工资靠购物赚钱是潜规则
“我们都没工资，垫钱带团，总不能白忙一圈吧？”在京从业多年的导游小悦说。据她介绍，现在普通导游不属于任何公司，没有固定工资，大部分带团都需要从旅行社按人头买。
由于中小型旅行社恶性竞争，为抢客源将团费不断压低，组成零负团，而旅行目的地的地接社从组团社手里“买团”，最后运营成本中的很大一部分就只能转嫁给导游，用导游缴纳的高额“押金”（即人头费）垫付。
“价格有按地区分的，比如现在四川团最贵，四五百一个人。”小悦揭秘说，按三十个人一个团算，买一个贵一点的团押金就要1.5万元，如果不能通过其他方式赚回来，就是赔本带团。
业内人士认为，除了旅客贪图便宜之外，整个行业门槛过低是出现“零负团费”的重要原因，“几万块钱就能注册，小旅行社没法比别的，只能靠打价格战，"零负团费"的出现也就不奇怪了。”
与此同时，对于“零负团费”等旅游业“顽疾”，政府在监管方面早已频出重拳。2010年5月1日，开始在全国范围内执行的新《旅行社条例》剑指旅游业乱象。该条例规定，严格禁止旅行社低于成本报价招揽旅游者；不得欺骗、胁迫旅游者购物或者参加需要另行付费的游览项目。
